和Paul他們約好一起去少女峰。少女峰是歐洲最高的山,搭纜車就可以到。一早就錯過火車,錯過公車,所以等我們登山時,其實已經快中午了。
一路上Yi一直吵著無聊,火車走走停停,風雪大時,我常常覺得火車要被淹沒在一片白雪之中。吃著從旅館帶出來的橘子,還有Yi帶來的雞爪,配著少女峰的景色野餐,很奇怪的體驗。就這樣坐了快三個小時的車,終於到達頂峰。
外面風雪很大。我這個南國的孩子,不知天高地厚,一直叫大家走出去看看。一出去我就後悔了。高山空氣稀薄,我覺得呼吸困難。雪跟霜橫著打在臉上,刺痛的好像挽面那種感覺。我丟著Yi不管,立刻又跑回門內。
Yi不知道哪來的興致,一直說要再出去。我心想難得到歐洲頂峰,不能只玩一分鐘吧?所以這次把圍巾圍好,眼鏡戴好。又衝了出去。果不其然,真是寸步難行。我拉著Yi的手,兩個人一起往上走。走沒幾分鐘,我就覺得身後的小屋好像都被埋在雪裡,再往前走,我們就要陷入一個只有白色的世界。因此我們就回頭了。下坡是一件可怕的事。尤其在一旦摔倒,風大到不容易爬起來的地方。Yi又怯步了。我心中也很緊張。但不知道哪來的勇氣,我告訴她別怕。我緊抓著她的手,跟她說我已經抓住她了,我們一起往前走。
進屋的時候,我真有種歷劫歸來的感受。兩個人的帽子圍巾都結冰了。我的手已經麻痺,沒有知覺。
我猜,愛斯基摩人的皮下脂肪一定很厚,才擋得住這樣刀刮的寒冷。
大家都對少女峰的行程諸多不滿,因為只有10分鐘的新鮮滋味,卻得花上4個小時在甚麼都沒有的火車上。風雪大,甚麼景色也看不到。晚上到Interlaken West最posh的餐廳吃飯,幫Paul慶祝生日。我們把胃裝得滿滿的,皮夾花得扁扁的。還喝酒吃冰淇淋。
終於了解北地的感受,寒冷到一個人願意待在屋裡一輩子。不過只要有食物,我甚麼都不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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